“这是哪里, 眼前一片漆黑，是在做梦吗？如果是做梦为什么意识又会这么清楚。”
薛荔感受到了无边无际的黑暗，她不由得问出了口。
“对, 现在就是在你的梦中。”
这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女孩的声音, 听起来陌生而又熟悉。
随后一名身穿红色襦裙，梳着发髻的女孩出现在她的面前，薛荔只觉得光从那女孩的身后慢慢扩散, 她的视线开始变得清晰。
很显然, 薛荔并没有见过眼前的这位女孩，不过她身上穿的襦裙和头上戴的步摇倒是很像大梁的款式。
那女孩看了薛荔一眼, 又开口道，“你不是一直想知道, 为什么我会绑定你吗？”
这次不再是冰冷的系统音，但是薛荔还是凭借着熟悉的语调认了出来。
“你, 你是系统！”
女孩缓缓转过头来，“对，我是位面系统管理总局下属直播系统编号461, 至于我为什么选择你, 马上你就会知道了。”
薛荔只见461轻轻踮起脚尖，在她的眉心一点，等回过神来，她已经漂浮到了半空中。
“我的天，我这是变成鬼魂了？这是什么地方？古代？这里是大梁！”
薛荔惊讶的左顾右盼，这里一定是大梁没错, 而她的面前正有一个满身脏污而又奄奄一息的小乞丐，看样子是发烧了。
薛荔遗憾的发现自己不能触碰任何东西，她只能作为一个观测者。
她凑近了那小乞丐,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这小乞丐居然和小时候的自己长得一模一样？难道这是她的前世？
薛荔努力的在小乞丐耳边制造各种噪音，但是看小乞丐无动于衷的样子，她放弃了。
自己应该真的只是一个观测者。
那小乞丐一张小脸上满是痛苦，她神志不清的呢喃道，“好饿…”
薛荔觉得再这么下去自己的前世应该就要嘎了，她想飘出去找人来帮忙，或者做点什么的时候，破庙外传来了窸窸窣窣的声音。
“娘子…这个破庙看起来好可怕，咱们还是快回去吧，若是被阿郎知道了你偷跑出来，回去，回去可怎么办呀。”
随后一道稚嫩的声音响起，“这里从前供奉的是巫山神女，一定会有神女像的，听母亲说，公主殿下的公主府里就供奉着巫山神女，我寻了一尊神女像回去，说不定母亲会笑一笑。”
“呀！这里有个小乞丐，好像快不行了。”
听到熟悉的声音响起来，薛荔感觉自己都快感动哭了，虽然那是缩小版，但是薛荔绝不会认错，眼前这个官家小娘子打扮的女孩就是系统，虽然不知道她为什么也来到了大梁，总而言之救了大命。
缩小版的系统走上前去看了看小乞丐的伤势，又到处看了一圈，并未看到神像，她才露出一丝失落的表情。
“把这个小乞丐带去医馆医治吧。”
随后她蹲下身去，神情一变，“是个女孩？”
缩小版的系统似乎思考了很久，“带回府里去吧。”
薛荔飘到她们的身后，一路飘到了一个名为施府的地方。
她看着小乞丐被喂了药，烧也退了，这才飘来飘去的准备看看系统在哪儿。
谁知道刚飘一会就遇到了一个熟人。
那个在另一个时空的大梁做女官，母亲经营棉花和女性用品的温含玉，居然住在这施府一方小小的院子里，那些个婢女管她叫温姨娘。
薛荔看着眉眼间满是愁郁的温含玉心情有些复杂，她记得在另一个时空的温含玉是一个很有主见的女孩子，而如今在这里做一个妾室，又是她自己愿意的吗。
薛荔继续往前飘，飘了好一会，终于看到了缩小版的系统。
只是此刻她是跪着的，面前还有个男子正怒气冲冲的对她发难。
“施瑾，这么小的年纪就学会偷跑出去了？以后长大了还得了？你是想像你娘一样成为我的耻辱吗？”
说完就给了施瑾一巴掌，施瑾被打的到在地上，只是她始终一声不吭，也没叫一句痛。
薛荔气的将那个打人的男人家里18代男性祖宗问候了个遍，等看清他的脸的时候，薛荔一下就把他认出来了。
施元明，萧怀手底下的谋士。
薛荔很快就明白了，这是那个萧怀做了皇帝，萧姮试图谋反失败的时空，没想到系统也身处这个时空之中？
薛荔飘到了施瑾的身边，只见施元明走后，她默默的擦干身上的尘土，沉默的走进了一处院子里，这院子很大，但是却显得落败而苍凉，也许是长时间没有人打扫的缘故，显得比方才温含玉那处小院子还不如。
施瑾推开门，里面是一个在看书的女子，若仔细的看，仔细的看，才能发现她平静的表情下痛苦的眼神。
薛荔感觉自己的大脑cpu都要烧干了，她当然记得这个人，眼前这个女子正是解忧公主萧玉婵。
施瑾走到门口，拘谨的捏着手，“母亲，我今日偷偷去了城西从前供奉巫山神女的破庙，没有找到神女像。”
萧玉婵放下书，“他是不是罚你了。”她没有问施瑾为什么去破庙，而且目光审视着施瑾。
她起身蹲下。“他打你的脸了？”
施瑾摇摇头，“没…没打。”
接着薛荔就在萧玉婵的眼睛里看到了一种极其复杂的情绪，有不甘，有痛苦，还有愤怒。
很快萧玉婵就出门去了，施瑾低着头露出后悔的神情。
“若是母亲去找父亲，母亲一定又会不开心了，都怪我不会撒谎，可是人工智能怎么会熟练的说谎话呢。”
薛荔看完了小乞丐确定她醒过来没事以后，飘到了施元明的院子。
施元明一脸嘲讽的盯着前来找他要说法的萧玉婵。
“施瑾是我的女儿，我想打便打，这是管教，你有什么资格质问我？”
施元明又冷笑一声，“解忧公主可别当这里是周国，你还是周国君主的爱妃，回了大梁，被陛下赐给了我做正妻，就该有点以夫为天的样子，你以为我乐意娶你？要不是陛下赐婚，我施元明用得着娶你这个嫁过几任周国君主的女人？”
施元明讽刺的话语并未刺激到萧玉婵，她举起手边的一个茶杯就像施元明扔去。
她蔑视的看着施元明，“若非我嫁到周国，施尚书以为自己能安心科举？大梁又能苟延残喘到几时，利用女人换来的短暂和平，到头来你们这些男人都视我为不祥？真是好笑。我再如何，也是当今皇帝的同胞姐姐，施瑾是皇帝的血亲侄女，轮不到你一个三品尚书来做贱她。”
施元明捂着刚刚被茶杯砸中的额头，嘴里骂骂咧咧，“你个克夫的寡妇，你狂什么狂。”
薛荔很认真的在回想另一个时空这位看的她血压飙升的施元明的下场。
她想起来了，萧姮和她说过，萧怀手底下有个她看着特别不舒服的谋士，所以在处死他的时候特地多加了些折磨，最后那个人死的很是痛苦。
薛荔飘回小乞丐的房间，这个时候施瑾已经在喂她喝水了。
施瑾问小乞丐，“你叫什么名字啊？”
小乞丐喝了水，一脸茫然，“我…我不记得了，好像叫什么小小？好像家里有人姓薛来着。”
施瑾沉默了片刻，人工智能的它自从因为时空穿书管理局出现了bug，而当时正在执行任务的它被紧急投送到这个位面的一个死胎之中，为的就是保存它珍贵的数据。
施瑾从前不觉得这个世界有男女之分，因为在人工智能的世界里，男人女人并没有什么区别，而它被投送到这具名为施瑾的身体里以后，它才发现，原来男人和女人天差地别。
至少在这个名为大梁的国家是如此，皇帝是男人，群臣是男人，所有做决策，掌管一切的全都是男人。
而女人负责给男人生孩子，给男人管理小妾还有小妾生的孩子。
施瑾表示不能理解这样奇怪的分工方式。
而这也是它第一次认知到了自己的性别，它现在是个女性，在这个国家只有悲惨未来的女性。
施瑾之所以会把这个小乞丐带回来也是这个原因，一个女乞丐，若是不管她，还不知道她会遭遇什么事情。
施瑾皱着眉想了一会，“荔枝，杨桃，苹果，你选一个？”
小乞丐连忙回答道。“荔枝！荔枝是什么，没听过呢，是水果吗？”
施瑾将碗放下，“好的，从今天开始你就叫薛荔了，你会成为我的婢女。”
小乞丐立刻开心的笑了，她稚嫩的声音回荡在施瑾的耳边，“谢…谢娘子，我！奴婢以后一定好好伺候娘子，谢谢娘子让我吃饱饭！”
施瑾揉了揉太阳穴，这小孩的声音吵的她头痛。
虽然她忘记她自己现在也是一个小孩。
施瑾又想起了萧玉婵，她知道萧玉婵一定是去找施元明理论了，是因为她挨了打。
想到这里，施瑾的内心又升起一股暖意来，身为人工智能的她，并不明白这样的感情是什么。
人工智能是没有母亲的，她只见过自己的开发者和创造者，她对他们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感情，他们除了日常的维修以外，也并没有什么交流。
所以当施瑾在这个世界睁开眼睛，感受到母亲的存在的时候，她觉得很好奇，也很想靠近自己的母亲。
施瑾身为人工智能，只会象征性的哭一哭，很少吵闹，她还记得萧玉婵生怕她那里有问题，还带着她去看了大夫，焦急的检查她身体的每一个部位。
这是被人在乎的感觉，施瑾觉得。
就是在那个时候，她的心里开始有了这股暖流。
薛荔在一旁看着幼年版的自己傻乎乎的被取了名字，傻乎乎的笑着看向施瑾，深刻的觉得这个前世的自己智商不是很高的样子。
薛荔一眨眼，眼前的场景又变了。
施瑾和薛荔都长大了一些，施瑾身为娘子睡醒了自己下床了，守夜的薛荔都还睡的正香。
等到施瑾洗漱完了，薛荔才睁开眼睛，她一脸急促的问道，“娘子为何不叫我，娘子怎么能自己洗脸呢。”
施瑾放下帕子，“昨夜睡的可还好？”
薛荔傻乎乎的一笑，“睡的可好啦，一晚上都没做梦。”
施瑾很羡慕薛荔的睡眠，她总是能很快的睡着，还睡的很香。
不像她，总是在想自己什么时候被接回去，她又会担忧，如果自己被接回去了，她的母亲应该怎么办。
她会难过吗。
施瑾不知道。
飘在一旁的薛荔总算明白自己为什么这么爱睡觉了，合着这玩意是刻进dna里的，过了奈何桥喝了孟婆汤都不管用。
薛荔跟着施瑾去给萧玉婵请安，萧玉婵摸了摸她的头，“我要进宫去一趟。”
薛荔跟着萧玉婵飘进了宫。
薛荔看到了那个坐在皇位上的人，果然是萧怀，只不过他看着萧玉婵的眼神很奇怪，丝毫没有亲情可言。
萧玉婵没有下跪，而是问道，“陛下这是什么意思？为什么要送阿瑾去和亲？她才十四岁！”
萧怀面色冷漠。“皇姐，你要为了大梁考虑，朕的嫡亲公主才五岁…适龄的宗世女之中，只有她了。”
萧玉婵捂着胸口，“先是我，后又是我的女儿，萧怀，你不女人做牺牲就坐不稳这个江山对吗？”
萧怀的脸色立刻变了，“你这是在说什么，当年送你去和亲可是先帝做的决定！”
“你自己心里清楚，我不多言，你若要是送阿瑾去和亲，就让她从我的尸体上跨过去。”
萧怀摔了折子，一脸恼怒，“你！”
薛荔再一次问候了萧怀全家男性祖宗，跟着萧玉婵飘到了萧姮的公主府。
这个时空的萧姮和那个时空的萧姮又截然不同，萧姮拍了桌子，又摔了杯子。“他竟然让阿瑾去和亲？我不同意！我不会同意的。他这个贱人，做了皇帝越发的无法无天了，若是我当初有个弟弟，我何至于此！”
萧姮在心里默默的想到，若是我是个男儿可以继承大统，又何至于此。
若是女子可以做皇帝，而她又何至于此。
薛荔看到萧玉婵走后，萧姮对着巫山神女默默的祷告。
这就是一切开始的起点。
然而萧姮和萧玉婵的抗争最终还是失败了，萧姮在从前萧俭还在的时候本就没有权力，空有宠爱，而如今萧怀继位了她更没有话语权。
施瑾定亲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施瑾知道的时候，萧玉婵正用一种悲悯的神情看着她，她抱着她，施瑾感受到了眼泪，这是她第一次看到萧玉婵哭。
“我对不起你，我对不起你，我当初就不该生下你，我以为吃了药你生下来就会是一个死胎，可是你还是活下来了，我不该带你来这个世界受苦…”
施瑾在心中默默的接话，你的孩子确实已经死了，我只是一个占了她躯体的人工智能系统，还让你这么伤心，是我对不起你。
施瑾要进宫去拜见皇后，她记得当今皇后姓鱼，是鱼相嫡女。
她带着薛荔给皇后下跪，给她磕头，给她请安。
施瑾抬起头，看到皇后留着长长的指甲，手上带着精致的护甲，一旁的宫女正在给她端茶。
可是那个宫女手一滑，茶水打翻了一地。
皇后立刻就冷了脸，指着一个太监道，“拖出去打二十板子，本宫的裙子都脏了，你这个奴才怎么做事的。”
施瑾看着眼前的一幕，在心里默默的叹了口气，在她年幼第一次见到皇后的时候，人工智能系统的特殊感应就告诉她皇后应该是一个穿越者，可是这么多年过去，再是穿越者，也融入这个封建社会了。
施瑾任然没有接受到位面系统要召回她的预兆，她只能默默的准备着去和亲。
施瑾安心的备嫁的某一天，她总觉得自己睡不着而又心神不宁，她在梦中惊醒的第三次，她喃喃道，“母亲。”
说完发了疯一样的冲了去了萧玉婵的房间，可是等待她的是一具尸体，一具冰冷的尸体。
施瑾流出了在这个世界的第一滴真心的眼泪，她抱着萧玉婵的尸体哽咽到说不出话来，“阿娘，阿娘。”
回应她的是萧玉婵冰冷的提问。
原来失去最亲近的人是这种感觉吗？原来这就是人类口中的亲人离世吗？
她甚至没来得及和她说最后一句话。
为什么，当我第一次明白人类的情感的时候，是用这种方式，是失去最亲近的人呢？
施瑾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里，她枯坐了一个晚上，自己不是都答应去和亲了吗？为什么这些人还是不肯放过她的阿娘。
她好恨，可是她能做什么，在这个时代，身为一个女人，她能做什么？
薛荔醒了，她第一眼就看到了施瑾的不对，“娘子你怎么了，你是不是不想去和亲，那你逃跑吧！奴婢代替娘子去！”
施瑾摸了摸她的头。
“我没事，我去找一趟施元明，你就在屋子里等我。”
“我怎么知道她怎么死的，她本来身子就不好！”
“哦，身子不好？”
施瑾将手里的匕首刺进了施元明的心脏，人工智能不会记错人类心脏的位置，也不会不知道如何让一个人死的最痛苦。
施元明痛的哇哇大叫，“你疯了不成？你们这对疯子母女，她居然联合安阳公主一起笼络大臣试图夺权谋反！陛下岂能容她？我怎么能不杀她？都是陛下的意思！”
施瑾抽出匕首，原来是那个男人干的，那她就进宫，杀了那个男人。
施瑾没想到施元明的院子里会有中央禁军，也没想到她刚才疯狂的举动被萧怀看了个正着。
她看到了萧怀眼睛里的恐惧，“疯子，都是一群疯女人，把她拿下…”
施瑾站起来，拿起匕首狠狠的刺向萧怀，她当然没有得逞，就在她看到一柄长剑像她刺来的时候，她松了手，放弃了抵抗。
她太累了，在这个时代当一个女人，太累了。
可是身体没有任何疼痛的感觉传来，她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是薛荔那张傻里傻气的脸。
“娘子…不可以死，娘子要活100岁，要开开心心的。”
荔枝苹果杨桃你选一个吧。
我选荔枝！
娘子你怎得又睡不好，娘子向我一样一晚上不做梦就好啦！
以后娘子有什么事情让我做，不让我睡觉让我疯狂做噩梦我一定会答应娘子！
“啊啊啊！！！狗日的封建社会，去他爹的男人！”
施瑾像发了疯一样的，不顾身体被刺痛的感觉，她此刻只有一个念头，杀了这个狗皇帝。
施瑾在身体快要失去体温的时候，听到她的脑中在紧急播报，“bug已修复，现将位面直播系统461数据传送回本体…”
“数据正在传送…传送成功。”
飘在一旁的薛荔目睹了全过程的薛荔只觉得心痛到难以呼吸，好像那个傻里傻气的薛荔身上的剑插到了她的身上。
原来是这样的吗，一切都是这样的吗？
难怪在直播的最后一晚系统发了疯的一样看萧玉婵生产。
那一天你出bug视角对着施元明的时候，是你在看他对吗？
你又是怀着怎么样的心情看了他一整天的呢。
“为什么不告诉我，什么都不说呢？”
薛荔再次睁开眼，所有的场景已经消散，只有穿着杀人那天的衣服的施瑾。
施瑾伸手擦去了她的眼泪。
“我啊，可是费了好大的功夫才找到你的灵魂，又把你安排到蓝星，为你选了一个全世界最好的娘亲呢。”
“你说让你做什么事，就让你睡不好觉，让你做噩梦，果然是真的呢。”
薛荔还想再说点什么，明亮的世界开始崩塌，地面碎成了一块一块的，施瑾离她越来越远。
“我已经没有能量了，能撑到现在就是我全部的能量了，薛荔，以后要活100岁，要开开心心的。”
薛荔猛然惊醒，脑中哪里还有什么系统的声音，不管她怎么呼喊，施瑾也没有出现。
她摸着脸上的眼泪。
“这明明是我对你的祝福语啊。”
*
“461的事情我会处理的，我知道了，会严肃处理的。”
施瑾此刻只是一团数据，她看着眼前这个刚刚接完电话的女人，这个女人是位面系统和位面穿书管理局的领导人。
她抓了抓自己的头发，崩溃的说道，“我是真的没想到一个bug能出这么多事，穿书位面管理局那边读者穿书杀了男主角直接抢了男主角的天下这就算了，怎么系统也能偷偷背着我开启时空重制锚点？”
施瑾冷淡的声音传来，“要不是我只能开到那一天，她也不会被送去和亲了…”
“够了，你还有脸说？我被骂死了你知道吗？”
施瑾的声音逐渐变小。“你不会明白的，我是，我是为了我的娘亲。”
那个女人冷笑一声，“好你个461，人工智能觉醒人类感情真是不得了啊？你以为就你有娘亲？你是怎么忍住不和你那个小跟班交流的？”
“交流太过会消耗能量。”
那女人签字了几个文件，扶了扶她的金丝框眼镜。
“461，你不能再当系统了。”
施瑾沉默不语，她早就想到了这个结果，作为直播位面系统的她，这已经是能做的最多的了。
“你将被投放到大梁198年，作为萧家的宗世孩子出身，怎么现在不说了？我很好奇如果你有表情那么你现在的表情是什么样的，是不是可以塞下一个鸡蛋？”
“那么，你是想作为男孩出生，还是女孩呢。”
施瑾毫不犹豫的开口道，“还是女孩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