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
    宋陶陶不以为然的冷笑一声,好似听到一个笑话般,那胡人哪里受过这等侮辱,那野兽军团是他们西域的荣耀,这不知好歹的女人居然看不起他们的野兽军团。
    “我们国王的野兽军团届时会杀尽你们广陵的百姓,吃尽你们广陵的百姓。”
    胡人露出阴狠的笑容!仿佛看到了他们的国王已经将广陵占为己有了。
    “的确是厉害!”
    宋陶陶点头!胡人还以为他们怕了,举止之间更加狂妄起来,对着宋陶陶淫笑道,
    “所以,识实务者为俊杰!小娘子,良禽择木而栖,料想你也是个聪明的。”
    宋陶陶转身嗤笑道,“急什么,你这野兽军团再厉害,不也照样成了我军的下酒菜。”
    “什么意思?”那胡人还没回过神,好像没听懂眼前这王妃说的话,什么下酒菜,他们的野兽军团那么厉害,将人当成下酒菜还差不多,怎么可能成为人的下酒菜?但是看到那王妃说话的气势又不像骗人的,不知为何,他心里有种不祥的预感。
    “想必,你们很快就会收到战败的消息,我广陵大军的铁骑不仅收回已失的两府城池,还能踏平你们西域的国土。”
    宋陶陶丢下一个炸弹,场面一度由刚才被西域胡人牵着鼻子走的被动,立马反客为主,宋陶陶的话为众臣们心里打了鸡血般,方才士气低迷的朝堂,瞬间又个个活络了起来。
    “你在这里逞口舌之快没用,摄政王妃!”
    那西域胡人女子出声了,宋陶陶的确是个狠角色,三言两语能化被动为主动,就连一向擅长外交的西域使者阿格达也被她震住了,不得不说揣摩人心这块,她宋陶陶做到了极致。
    “我西域大军攻下两座城池是事实,想要真心谈判也是抱着诚意而来,摄政王妃,难道真要因你一人而置天下百姓于不顾吗?”
    西域胡人女子再次将话题拉到宋陶陶一人身上,硬是要让她成为众矢之地。
    宋陶陶自信一笑,看着那西域胡人女子,
    “你怕什么?怕再晚一点收到你们战败的消息,连最后谈判的筹码都没有了?”
    宋陶陶的话一语击中那西域女子的心理防线,她的确是害怕!
    宋陶陶看着那眼神带着一丝急切求成的女人,心里冷笑,两方谈判,本就是一场心理博弈,就这点本事,还敢来跟她叫板!
    “来人,将西域使者带下去关押!等我大军消息!”
    太后下令,御林军将西域胡人三男一女给押了下去,临走前,那西域女子对宋陶陶投下一记意味深长的眼光。
    “今日哀家在此宣布,李煊德不配位,从此不再是一国之君,贬为庶民!”
    太后拿出一道明黄的圣旨,李煊见状原本坐在龙椅上的人突然站了起来,他不甘心的走到太后面前,不顾形象的大叫道,
    “凭什么?朕这些年兢兢业业,你只是太后,不是先皇,你没有资格废了朕。”
    “那你看看这是什么?先帝早就定好三代帝君的人选,若你心存善念,这皇位你还可以坐到阿希长大那天再退位,如今看来,让你继续坐这把龙椅下去,这广陵江山也要葬送在你手中。”
    太后让人将先帝遗诏念了出来,再请朝中大臣亲自签定真伪,得到众臣一致的确认真迹后,李煊彻底感觉自己完了,两眼一黑晕死了过去。
    夜色深沉,阴暗潮湿的地牢里弥漫着阴森的气息,来人一袭道袍手里拿着一个包袱,跟随半夜值班的牢头走向里面的一间单独的牢房,牢房内关押着一名西域服饰的女子。
    “烟儿!”权修在牢房外喊了一声,那西域女子自那脏污的榻上起身,快步来到门口,神情带着一丝激动。
    “三郎,我就知道你会来救我的。”
    没错,此人便是宋秋烟,她今日与西域使者来朝,本来是想看宋陶陶如何被逼得一步步成为西域的人质,她要亲眼看着宋陶陶被自己国家出卖,一点点绝望而死。
    只是,没想到,她宋陶陶有备而来,更令她没想到的是,那皇帝就是个废物,即便重新坐上了皇位,也没有那个权力能掌控西域与广陵谈判的事情,本来差点就成了!
    牢头将门打开,对着权修客气道,“国师,动作快点,等会有人来换值。”
    权修点头,在牢头打开房门后,立即让宋秋烟换上包袱里的小道士装扮,而跟着权修来的那名小道士则穿上宋秋烟的衣服。
    就这样,宋秋烟在权修的带领下神不知鬼不觉的逃出了地牢,地牢外早已有马车等候,两人快速上了马车,直往最近的北门而去。
    此时已是深夜,城门已闭,权修让车夫停将马车先停在一处郊外别院,两人先在此休息,等天一亮立马出城门。
    “烟儿,先在这里休息,明日天一亮,城门一开,我们即刻出发往北边去。”
    权修将宋秋烟抱在怀里,如今也只剩下两人相依为命。
    “为什么北上,而不是去西域?西域有我义兄在,至少我们还能过上安稳的日子。”m.
    宋秋烟不想去北方,那里气候更加寒冷,又人生地不熟,她过习惯了锦衣玉食的生活,不想跟普通百姓一样为生计奔波。
    权修查觉宋秋烟心底的想法,略带失望,他原本也可以在广陵过上安稳的生活,若不是因为她,他又何必冒死去救她,带她一起过着东躲西藏逃亡的生活。
    “你觉得你丢下西域使者自己逃跑出来,西域国玉能轻易放过你吗?”
    权修冷静的给宋秋烟分析道。
    宋秋烟脸色瞬间变得苍白起来,是啊,她当初若不是因为手里有边塞几座城池的地图,也不会被拓跋烈看中,如今拓跋烈攻破两座城池,她如今对于拓跋烈来说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了。
    她回到西域去,真的没有把握拓跋烈那毒辣残忍的性子会放过她!
    “三郎,我听你的。”宋秋烟最后只无奈的点头同意,比起荣华富贵,她更想好好活着。
    天色微亮,权修带着小道士打扮的宋秋烟在北城那里排队出城,当检查完刚要让她走时,突然一声命令传来。
    “速关城门!”士兵们赶紧将城门关上。
    宋秋烟原本打算冲出去,却被权修拉住,他们眼睁睁的看着城门在眼前关闭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