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星小说网 > 其他小说 > 战国衣鱼说 > 第91章两次被抢如渡劫
    【小衣鱼看了个笑话,能够捧腹笑出猪叫的声音,笑点低没办法……
    战国时期,有两个旅客经过一片树林,突然走出几个大汉。
    汉子问:“两位先生,路过时附近可有官差?”
    旅客说:“没有。”
    汉子问:“那能在短时间内找到官差吗?”
    两个旅客说:“除非你遇到过官差!俺们没见过!”
    林子里蹦出几个汉子,兴奋的搓手道:“俺们也没有遇到官差!”
    “——举起手来!打劫!打劫!”】
    牛逼终究是吹出去了,不到齐国稷下学宫看看,有愧于自己的青春年少,有愧于屈大夫的降维打击。
    还有父母长辈的谆谆教导反面教导——远方都是豺狼虎豹,特别是鲁国、齐国盛产老虎,还是待在黄县,继承咱家土地,娶上三房婆姨,祖先庇佑子嗣繁衍,生上八、九个娃娃……
    还有那些被自己戏弄的夫子们,他们会以黄歇为反面典型,在黄县周边百里内宣传:格侬懂合呀,要是娃娃不学好,最多只能当个小地主,要是好好学,肯定能当上楚国栋梁。你看看黄歇那娃儿,聪明是聪明,实在可惜了……
    啥也别说,越往北方走,越往鲁国、齐国走,天气越发的干燥,黄歇和仆人都感觉自己脱了一层皮儿,白米饭般的皮肤成了黄米饭的颜色。
    水土不服,上吐下泻,翻白眼,硬扛着。
    感冒打喷嚏、崴着脚、耳朵疼、屁股疼,继续走。
    毒虫叮咬、磕破膝盖,都是小事儿,咬咬牙就过去了。
    黄歇仅有的随从病倒了多次,退堂鼓打的比黄歇还要响,噼里啪啦,声称不要黄家许诺的二十亩土地,不打算陪着公子到外国求学了。
    娘希匹的,连白马都瘦了两圈,四腿打颤,白毛渐秃,只能牵着走,比白龙马都要娇贵。马儿几乎成了累赘,时不时的同样水土不服,上吐下泻、翻白眼、吐白沫、放响屁、拉稀屎……
    黄歇觉着,希望还是很大的,最难的路程已经过去了,似乎再走过几十座城池,就能到达临淄了。
    果然祸不单行,刚刚进入鲁国、齐国边境,就遭遇了强盗盲流。
    娘希匹的,彩虹屁一张嘴,国际形象全靠吹。山高路远都过来了,在官道上遭劫,号称“礼仪之邦”的两个国家也是糊弄着过日子。
    “此山是俺开,此树是俺栽。要想从此过,留下买路财!”
    十几个大汉呼啦啦围绕了上来,他们连自己的脸都懒得遮掩,满脸的风霜和粗糙的双手说明,他们平日里就是种地的农民。
    铁钩、叉子、木矛、铁铲,武器五花八门,领头的盗匪拿着半截生锈的铁剑,对着前面两个人不断的比划。
    黄歇暗道不好:北方人果然人高马大,吃盐多就是长得高啊!唉,打又打不过,跑又跑不了,简直要娘希匹的完犊子了!要不说两句试试?
    黄歇撑着胆子,作揖道:“哎呀呀,诸位好汉,我是楚国人,到稷下学宫求学!还望各位通融一二!”
    几个盗匪一听是南方口音,更是肆无忌惮,上去就将两个人绑了起来,根本不给解释的机会。
    “哎呀呀,诸位好汉,此处是官道,你等怎敢如此劫掠!”
    为首的汉子冲过去,果断给了黄歇两巴掌:“你大爷的,前些年你们楚国蛮子大举进犯时,怎么不见你讲和平、公道、正义、求学?”
    “两个南蛮子,贼眉鼠眼的像是奸细,俺跟你们说,俺们就是正宗的北鞑子!就是专门收拾外国人的,俺们本国人还不劫掠呢!”
    “别他娘的官道不官道的,前些年此地的几个亭长,都被你们杀光了,至今没有补全,谁会来这鸟不拉屎的穷乡僻壤?喝西北风么?来还不如不来!”
    “你们喊破喉咙,也不会有人来救你们!想喊破喉咙就喊吧,叫啊,使劲儿点儿……”
    黄歇顿时傻了眼,秀才遇上兵,道理很无用。
    他决定做最后的挣扎:“鲁国、齐国律法规定对盗匪严惩……”
    拿着半截铁剑的汉子冲过来,又给黄歇补上了一巴掌:“你大爷的,吓唬俺们北鞑子呢?你以为自己是楚国贵族?公子哥?有钱人?你个雕丝小儿,但凡你能有五个随从,俺们也不会抢你!”
    “小白脸,放心好了,俺们只劫财货,不会杀死你们的。俺们也晓得律法,以前老亭长说过,抢东西不过是罚个苦力、最多刺字,若是抢东西还杀了人,那就要掉脑袋!”
    “俺们都是善良的强盗,不会杀人的……”
    黄歇与仆人听着北方话语,发现自己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叫人两巴掌,竟然真的无言以对。
    仆人很老实,并没有被打;自己说了几句,挨了三巴掌。
    黄歇做了最后的挣扎:“好汉们,可否解开绳子?天已渐黑,万一我俩死在官道上,路过官员以为是你等杀人越货,岂不是连累了各位!”
    几个汉子围绕着讨论了一会儿,觉着有些道理,抢东西和杀人处罚差距极大,真的给黄歇和仆人解开了绳索,还骂骂咧咧威胁:“不要试图跟踪我们,等两个时辰再逃……”
    呼啦啦,一群汉子作鸟兽散,消失在山林间,太阳开始彻底落入了西边的山头。
    黄歇与仆人欲哭无泪,现在都乌漆嘛黑、伸手不见五指了,还等你他娘的两个时辰,骂娘希匹的也没有用啊,幸好对方给自己留下了些许干粮,否则肯定熬不过去了。
    初入齐鲁边境线,遭遇绿林好汉打劫,不但大骂自己是“南蛮子”“楚国贼”“奸细”,还抢走了自己的财物与白马。
    走还不是走,是一个值得思考的问题。
    少年黄歇遭受了战国时代的赤裸裸打击。一度怀疑人生:回到黄县当个小地主不好么?混得再不好,也比那些百里闻名的夫子要强吧?千亩地、百头牛、一群老婆热炕头……
    徘徊于人生的十字路口,他差点儿憋屈成哲学家:娘希匹的!都说周礼在鲁、齐国安宁,老子才进入边境,就被抢夺了财物!报个屁官,肯定没人调查!礼仪之邦个屁!
    黄歇问候了一圈,依旧没有解决问题。
    俩人寻个大树,爬上枝丫,将就了半夜。黎明拂晓,二人搀扶,又沿着坑坑洼洼的官道,走了三个时辰,才寻到一座边境小城。
    仆人扯开自己的破鞋底,从夹层中搞出一块楚金,他们到市井中换取了一堆鲁国贝币、齐国刀币,再请江湖郎中给仆人贴了几张狗皮膏药。
    主仆在城内住了一晚上,才骂骂咧咧的继续上路。
    “路漫漫其修远兮,娘希匹的去求索个屁!有如此国风,鲁国、齐国能好到哪里去?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等老子发现是谁劫掠的,一定娘希匹的报仇!”
    “昔年范雎被魏齐困到厕所里被打个半死,都坚强的跑到了秦国,如今我肢体健全,岂能半途而废!睚眦必报也是战国规矩,等老子变强大了,必然要报仇!”
    倒霉之时,喝凉水也要塞牙缝。
    出城远去,没有了马匹走的更慢了,前方又是五个人跑出来,熟悉话就像是梦魇,
    “此山是俺开,此树是俺栽。要想从此过,留下买路财!”
    娘希匹的,老子又要遭劫了!
    纵然修仙也没有天天挨雷劈的!才几天啊,就要两次渡劫,两次被劫掠!娘希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