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嘎嘎——”
迷雾里，几只眼眸猩红的乌鸦飞上的了天空，但很快仿佛体力不支一样，静止的从空中掉落。
看着这些相互啄食，没有毛发，几乎变得光秃秃的怪物，陈怀素眯了眯眸子。
这五劳七伤之气，看来是越加浓郁了。
长此以往下去，扩大到方圆百里，这片阴山，说不定会成为一处生命禁区。
“对了，之前那个叫花青素的，他的实力如何？”
毕竟是个伪君子，心机深沉之下，也不得不防对方可能射出的暗箭。
“不好说。”
面对陈怀素的询问，山君女摇了摇头︰“【朝华惜花】擅长木系术法，抵抗这种环境有些得天独厚的优势，至于那个花青素，本事如何还不清楚，但他的道行很有可能达到了四阶。”
“四阶？”
“嗯，这是灵祇与神明之间，曾经普遍存在的一种神职，但现在已经很少有人提起了。”
“作为侍奉灵祇神祇的祭司人员，这些神职曾被分为五阶，向来都是区分各教高层身份的有效方式之一。”
“不过，神职最初是与实力无关的。”
“现在呢？”陈怀素问。
“现在也不好说，因为各教各城的修行方式多异，拿神职那一套分出个道行高低还行，但道行高低也不等于自身实力。”
山君女打了个比喻︰“你觉得一个拥有三阶神职道行的狐狸，能打得过同样拥有三阶神职道行的老虎吗？”
陈怀素︰“……”
感觉是个送命题。
因为比喻的两位主角，明显是就是山君女自己和她那位狐仙人朋友！
他直接岔开了话题︰“那个家伙是个四阶神职，那山君你呢？”
“我？”
山君女笑了笑，依旧含蓄道︰“不好说啊！”
“五阶？”
“或许吧。”
“但那家伙好像不怎么怕你啊！”
倒不是陈怀素在挑拨离间，而是刚才花青素对于山君女的态度，的确算不上有多尊敬。
而在这个世界上，尊敬的程度不是向来与实力同等吗？
“或许，是因为他背后还有先宗烈祖吧！”山君女看着远处的迷雾说。
“先宗烈祖？”陈怀素想了想︰“难不成是灵祇？”
“可以这么说。”
“这么说，灵祇算是六阶神职的道行了？”
山君女突然笑了笑︰“使君，你真的是刚刚出山吗？不会真的是在某个法界，多年隐世未出吧？”
陈怀素一点都不尴尬，他甚至淡淡地笑了笑说道︰“都告诉过你们了，我来自于【武仙——北冕座长城】，家乡乃是昊天金阙弥罗天宫。”
“没骗人？”见陈怀素摇了摇头，山君女问道︰“不知使君一身所学，源于哪位尊神？”
尊神？
陈怀素想了想。
应该是源种的来源吧？
毕竟，这个世界的力量来源，最早都是那些星辰之上的神明。
“如果真这样论的话，我家乡那边倒是有个名气较大的，祂唤作太上开天执符御历含真体道金阙云宫九穹御历万道无为大道明殿昊天金阙至尊玉皇赦罪大天尊玄穹高上帝。”
山君女︰“……”
“好长的名号！”
“长吧。”陈怀素填了填火，然后笑着说道︰“在我们那里，一般情况下，都是称号越长显得越牛气些的。”
这个时候，被当作苦力的哼哈二将也处理完了尸体，将刚才陈怀素劈成焦炭的那些尸鬼，以及死在常规和非常规武器上的尸体，挖坑埋入了地下。
毕竟，这种尸体要是暴露在荒野之地，是很有可能会引起细菌滋生的。
“使君真的要凑这场热闹？”
山君女说的是陈怀素想要去阴城的事情。
“山君不也跑来凑这场热闹了吗？”
“我不一样的。”
山君女叹了口气。
陈怀素突然心中一动，忍不住想起了之前花青素所说的话。
“山君当初真的拒绝了山神灵祇之位？”
后者听了，微微摇了摇头︰“和你们想得并不一样，而且，那种事情也很难说清楚，总之，弊大于利，且并不是我想走的那条路。”
“他之蜜糖，彼之砒霜咯？”陈怀素明白了过来。
将手里最后一点干柴扔进火堆里，看着深坑里逐渐烧焦的尸体，他长长地出了口气。
“我不一样，阴城那个BOSS，我是一定要打的，不打掉它，爆出一些东西，我怎么知道她给我留下了什么线索。”
陈怀素始终牢记着某些使命。
而且，对于这个世界，他也总是以两份真两份假的态度来对待的。
毕竟，他本来就不属于这里啊！
“好了，这些之前杀掉的怪物，也都被烧得差不多了。”
陈怀素拍了拍手︰“山君可以带柳下慧离开了，不必趟这趟浑水。”
“使君，绝非在下危言耸听，阴城那位灵祇哪怕疯了，也绝对不是凡夫俗子所能抵抗的。”
山君女的面色突然变得有些严肃︰“在祂们眼里，只要还是人，就依然还是凡夫俗子，无论道行有多高，术法有多精妙，依然无法撼动那些高高在上的灵祇。”
“眼下，在人世间，能打败灵祇的，除了灵祇，就只有灵祇自己了。”
“谢谢提醒。”
陈怀素眯了眯眸子，视野望向了迷雾中阴城的方向。
“一米五，我们该走了。”
开口叫了小不点离开，陈怀素与她一大一小，二者顿时朝着迷雾之内走去。
身后，山君女与柳下慧站在燃烧的坑道旁，解释忍不住眯着眸子，望向渐渐消失的那二人。
“君姐姐，我们不帮帮他吗？”
“嗯？”
山君女看了柳下慧一眼。
“我记得，你好像叫他坏蛋来着？”
“诶呀！”后者晃了晃肩膀，开始蛮不讲理的撒娇︰“山——君——姐姐！”
“好了好了！”
君妈无奈的瞥了柳下慧一眼。
“不过，就算是我们要帮忙，也要找好切入的时机。”她突然望向了另一个方向︰“眼下阴城那位灵祇已经到了最关键的时候，单单靠这些人，是无法动摇那位灵祇的本源碎裂的。”
“你是说？”
“嗯，还不算笨。”
“姜老头那些家伙可能还找了别人？”
山君女︰“……”
“不是他们找了别人。”她微微有些叹气︰“而是他们背后那些视野，始终都在注意着这片迷雾。”
有句话山君女还没有说。
否则，那个叫花青素的家伙，凭什么在她面前有恃无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