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家。
    在二楼的卧室里,姜温恬目光冷冷地盯着镜中的自己,脸色苍白,神情憔悴,早不复当年千金小姐的模样。
    反观姜幼宜……
    姜温恬想起刚才在战家老宅外面见到,姜幼宜走在战忱淮的身边,眉眼如画,战忱淮看她的目光柔情款款。
    这些都让她胸中妒火燃烧,恨不得冲上去把姜幼宜那张勾人的狐媚脸给抓烂。
    姜温恬目光越来越冷,她紧紧抓着自己的手背,尖锐的指甲刺破皮肉,也仿佛感觉到任何一丝疼痛。
    “恬恬,我给你炖了汤……哎呦,这是怎么了?”
    姜母推开房门,本想叫姜温恬下去喝汤,却看到姜温恬的手背鲜血淋漓,连忙从角落里找出医药箱,给姜温恬敷上药。
    “哎,恬恬,我知道你心里不爽快,也不能为难自己啊。”姜母心疼地帮姜温恬包扎着手背上的伤口。
    “妈,我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嫁给战忱淮?”姜温恬冷冷地问道。
    姜母微微一愣,“恬恬,他那么对你,你还要嫁给他?”
    “对,我要嫁给他!”姜温恬的眼里燃烧着熊熊火焰。
    凭什么姜幼宜就可以站在他的身边!
    凭什么姜幼宜就可以获得幸福,而她姜温恬就只能躲在家里,等着别人的施舍!
    “恬恬,要不放弃他吧。”姜母有些犹豫地说道:“现在姜家的生意刚刚起色,你爸还有些人脉,你要想的话,让你爸给你介绍一些上流人士认识。”
    “我不要!”姜温恬激动地嘶吼起来,“不是战忱淮根本没有意义!”
    对,只有战忱淮可以!她只能嫁给战忱淮!
    她要不惜一切代价,要从姜幼宜手中夺走战忱淮,这样才能证明自己并没有输!
    姜母震惊地看着姜温恬眼里的疯狂,那里面无关情爱,只有不敢和怨恨。
    也许姜温恬并不是对战忱淮余情未了,而是不甘就这样输给姜幼宜。之所以执着于嫁给战忱淮,也是为了赢姜幼宜而已。
    姜母第一次觉得,当年自己太过惯着姜温恬是不是做错了?
    但也只是想了一瞬,接着就被姜温恬急切地话语给打断了。
    “妈,你帮帮我!”姜温恬拉着姜母的手哀求着,由于太过用力的拉扯,以至于刚包扎好的伤口又渗出点点血渍。
    “恬恬,我……”姜母有些为难,“威廉先生警告过我们,没有他的命令,我们不能轻举妄动啊。”
    “哼!”姜温恬猛地把姜母的手甩开,鄙夷地说道:“你们想要当一个外国佬的走狗我不管,反正我会全都听他的。”
    “再说他一个开小药品公司的,能帮什么忙!他只是在利用姜家达到他自己的目的而已!”
    “可是,他也替我们救了你出来。”姜母叹了口气。
    他和姜父又何尝不知自己成了别人手中的一颗棋子,可如今他们早都骑虎难下,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妈,我就问你一句,你帮不帮?”姜温恬几乎咬牙切齿地问道。
    姜母为难地看着姜温恬,最终还是摇了摇头。
    就算她想帮,也真的无能为力。姜父是不会允许她拿着姜家的资源去帮姜温恬的,因为在姜父的心里,小女儿固然重要,但远比不上姜氏更加重要。
    “滚!你给我滚出去!”姜温恬突然暴起,把姜母推出房间,然后“砰”地一声关上了门。
    姜母叹了一口气,她颤颤巍巍地走下楼梯,正巧看到姜父从书房里出来。
    刚才闹得那么凶,估计声音都传到姜父的耳朵里了。
    姜父木管沉沉地看着姜母,低沉的声音里有着一丝抱怨,“你看看你,都被你惯成什么样子了。”
    “老爷,我看要不……”姜母还是心软了,想着求姜父能不能帮一下姜温恬。
    姜父一眼就看穿了姜母的意图,抬手打断了对方的话,“不行,我们不知道威廉先生有什么都暗算,如果我们贸然行动,破坏了威廉先生的计划,你赔的起吗?”
    姜母想了想觉得有道理,也只能暂时放着不管,期望姜温恬自己能想清楚吧。
    而窝在房间里的姜温恬,正一脸阴霾的在电脑前敲敲打打。
    须臾,在电脑屏幕的反光中,姜温恬扬起的嘴角流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容。
    ……
    善园。
    没有了三个小团子在身边叽叽喳喳的,温妈也不在,餐厅里只有姜幼宜和战忱淮在用餐。
    姜幼宜艰难地咽下一口煎蛋,总觉得餐厅里安静的氛围太诡异了点,尤其是对面还有一双毫不遮掩的视线直直投射到自己身上,仿佛恨不得将她全身灼烧。
    姜幼宜抬眸,恰好与对面的战忱淮视线对视个正着。
    战忱淮朝她笑了一下,姜幼宜瞪了回去。
    两人就在沉默中用完餐,之后姜幼宜用三分钟喜好碗碟,然后逃也似地回到房间,这才松了一口气。
    该死!跟那个男人同在一个空间下太窒息了!
    只有待在自己的地盘上,姜幼宜才难得的全身心放松下来。一放松下来,姜幼宜才惊觉后背的衣服都被汗湿了,黏黏腻腻的,这对于有轻微洁癖的人来说,实在是太难受了。
    姜幼宜起身,随手拿了一套换洗的衣服走进浴室。
    也许最近事情多太累了,姜幼宜沐浴完,裹着浴巾就这样倒在床上睡着了。
    迷迷糊糊之间,身旁似乎多了一个温暖的热源。
    姜幼宜下意识地朝着热源靠近,半梦半醒之间,耳畔边似乎听到谁在轻声说着什么,一个温软的触感轻轻地落在了她光洁的额头上。
    ……
    翌日,姜幼宜从一夜好梦中醒来,却被眼前放大的俊脸给惊吓到了。
    什么鬼?
    她昨天锁门了吧?
    为什么战忱淮会在她床上,还没穿衣服?
    那自己呢?
    姜幼宜连忙低头查看自己,沮丧地发现自己还裹着浴巾,这跟没穿有什么区别。
    “唔,醒了?”头顶传来低沉沙哑的声音,一只宽厚的手掌顺势搂上了她的腰肢,吓得她脊背顿时僵硬了起来。
    “你,怎么会在我床上?”姜幼宜艰涩地问道。